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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散文丨宋同文彼岸此岸追念父亲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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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散文-

彼岸此岸

——追念父亲

作者:宋同文

摘要:这是我追念父亲的文章,写好一段时间了,总觉得父亲突然离去有些不真实。那天,在省城合肥的一个叫塘西河公园岸边,第一次看到彼岸花,知道这是一种“死亡之花”,有许多传说故事,便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后来,便有了这样一篇散文——关于父亲的故事。

一、

已是秋天,天气依然炎热。

那天,在省城合肥,中午小憩之后,风信子说,去不远的河边走走吧。风信子是我妻子的网名。我懒懒的,似乎还没有走出悲伤,因为父亲刚刚去世,还没有烧五七纸呢!

河,叫塘西河,是个公园。风信子曾经去过,说那里风景好,我俩便徒步而往。

景色不错,河水,沙滩,绿树,蘑菇屋,还有由软绳吊着的木板桥,尽管绳子的红色消退许多,还是有人喜欢在这里拍摄。据说,它是个“网红桥”。

风信子端着相机,到处拍摄。这是她的爱好。我就在河边漫步,不时抬眼看看风光,看看闲游的人,或者玩沙的孩童。忽然,一处艳丽的花儿吸引了我。

我疾步向前,站在了花儿面前。那艳红色、血红色、猩红色,像有魔性的**,一下子揪住了我的心脏。这时,我的心“怦怦”直跳。

我忙问风信子,见过这种花吗?她说,没见过。

直立的茎,顶着一朵朵“张牙舞爪”的花儿,还有摄人*魄、令人恐惧的红。我突然想到,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那种不祥之花,它有一个特别诗意的名字,叫彼岸花。

进入“百度”,在“彼岸花”一词里,有许多解释和传说故事,而且每个故事都含着悲情,令人唏嘘。

彼岸花学名“红花石蒜”,是单子叶植物纲百合目石蒜科石蒜属植物。彼岸花又称引*之花,是恶魔的温柔。传说,她是自愿投入地狱的一种花儿,在被众魔遣回时,仍徘徊于*泉路上,不愿走出。众魔看着不忍,就同意它开在*泉路上,给离开人世间的灵*一个指引与安慰。所以,人们认为,彼岸花是只开在冥界三途河边、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在*泉路上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鲜血铺成的地毯,又因其红得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它是长长*泉路上唯一的风景。当灵*渡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按照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

我站在那儿,注目彼岸花,看到这触目惊心的红,在微风的吹拂中,像燃烧的火,感受到的是一种妖异之美。

这是无意的巧合,还是上天有意的安排?在父亲刚刚过世的时候,我见到这传说中的血色之花。我的老父亲,是不是正行走在这铺满鲜花、通向天国的路上,能看到眼含泪水站在这里想念他的儿子吗?

父亲尽管已是耄耋之年,活到了八十三岁高龄,可是,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突然离去,还是如同一声闷雷,击痛了所有的亲人。

那天早上四时许,当弟弟从老家打来电话,哭着说,“我爷(父亲)走了!”突然的消息,令我恸哭。因家族里的四大娘去世,我回家奔丧,两天前,才从老家回到小城。那时候,父亲好着呢!据说,头天下午,有小辈在用砖头铺路,父亲还站在边上看呢。晚上,他跟往常一样,躺在床上,看了两集电视剧后,就关电视睡觉了。这一觉,他就再没有醒来。

二、

彼岸花又名曼珠沙华,是佛经中描绘的天界之花。“华”在古汉语中,就是“花”的意思。曼珠沙华,花开不见叶,出叶不见花,因此才有“彼岸花,开彼岸,只见花,不见叶,生生相错”的说法。

在西方神话里有传说,守护在彼岸花身边的是两个妖精,一是花妖叫曼珠,一是叶妖叫沙华。他们守候了几千年的彼岸花,可是从来无法亲眼见到对方。因为花开时,看不见叶子;而有叶子时,却看不见花。可是,他们疯狂地彼此想念,并被这种痛苦深深地折磨着。终于有一天,他们决定违背神的规定,偷偷见一次面。那一年,曼珠红艳艳的花被沙华惹眼的绿色衬托着,开得格外妖艳美丽。可是这件事,神知道了,便怪罪下来。曼珠和沙华被打入轮回,并被诅咒永远不能在一起,生生世世在人间受到磨难。从那以后,曼珠沙华又叫彼岸花,意思是开在天国的花。花的形状,就像一只只张开的手掌,在向天堂祈祷。

彼岸花只开在*泉路上,曼珠和沙华每一次轮回转世时,在闻到花香,就能想起前世的自己,然后发誓不再分开,却又会再次跌入诅咒的轮回。就是说,彼岸花的花香具有魔力,能唤起死者对生前的记忆。

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此刻,我站在塘西河的岸边,目送着行走在艳丽而凄美的花丛中的父亲。他一只手拄着拐杖,有些趔趄,但义无反顾,走向幽冥之狱。二十年前,父亲因患脑膜瘤做过手术,留下了后遗症,右半身偏瘫,吃饭穿衣都用左手。

在我的印象中,父亲多是沉默的,很少在儿女面前谈及自己的过往,我甚至不能记起他的一句有意义的话语。此刻,面对斜阳下娇艳无比的彼岸花,我开始追忆父亲的人生故事。这些故事,都是从母亲的只言片语中得知的。

父亲比母亲小两岁。六岁时,与八岁的母亲订了娃娃亲。母亲大姑的婆家在我们庄上,姓马,是老户人家。一天,母亲大姑跟宋姓家族的三房媳妇一道做针线活,拉闲呱,说想把侄女说给你们家当媳妇,我奶奶嘴快,忙说,好啊,说给俺家二儿子吧。就这样,一句话,事情定了下来。当时,家里扯了两块布,送到母亲家里,就订了亲事。三年后,年的秋天,正是淮海战役时期,奶奶因病去世了,那时父亲才九岁。父亲上面有个成年的姐姐,一个大他五岁的哥哥,下面有两个妹妹。奶奶去世后,最小的妹妹两三岁,因出水痘死了。当时,没娘的父亲抱着病重的小妹一直哭,很可怜。

淮海战役一结束,我们的家乡就解放了,十岁的父亲上了小学,后来到县城读初中,毕业后,考上了师范学校。父亲的哥哥、我大爷(大伯)说过,那年,父亲差点没上成师范,到学校报到时,因腿上长疮晚了一个月,还是大爷推着独轮车送去的。当时,学校拒收,父亲和大爷找到学校领导说明情况,才留了下来。

在父亲读师范的暑假,一台花轿,把母亲娶了过来。那年,父亲19岁,母亲21岁。当时,国家急需教师,上了不到两年师范的父亲回到乡村,担任小学教师。没干几年,已是“公家人”的父亲又回到了村子,当回了农民。据说,父亲是因为头疼自愿放弃教书的。父亲六十三岁的时候作的脑膜瘤手术,取出来的肿瘤很大。后来,我猜想,父亲在教书时,脑子里就开始长这个瘤子了。

那时是生产队时期,回到村里的父亲当上了记分员。父亲做事认真,性格耿直。那时候,收割麦子,计算工分时,谁割了多少地,是用弓子丈量的。父亲丈量土地,公正公平,不偏向任何人。一次,母亲锄地时,感觉身子乏力,脸色蜡*,父亲搀扶她送回家里躺下。因没到收工时间,父亲照样扣了母亲的工分。那时候,生产队里喂养的不仅有拉车耕地的*牛,还有骡子、马等大牲口,有的大牲口性子烈,使唤时肯尥蹶子,一些壮实的村民都不敢靠近,可是,身子骨不算硬朗的父亲敢于上前,利用巧劲制服它们……

我奶奶去世后,我爹爹(祖父)未在娶人。我父亲成亲后,我爹爹就跟随我的父亲母亲生活,直到七十一岁病逝。我在这里想说的是,我父亲和我爹爹一样,他们身上都有着一般乡村人不具备的品德,就是无私奉献精神。

我不知道我爹爹是从哪里学的一手绝活,就是针灸。他做针灸,不是一般医生用的银针,而是农村妇女缝衣服的粗针。他给人治病,是治一种叫“瘤”的暗疮。这种病在皮下深部,肿痛。我也不知道老人家治病的名气是什么时候传开的。小时候,经常看到有人来家里找他治病。来人带着红芋干酒,是做消*用的,当然也能饮用。就见我爹爹用手按按来人的患处,接着喝上一口酒含在嘴里,“噗”地一下,喷到患者肿痛处。接着,他用右手捏着针眼处缠线的粗针,像小鸡啄米一样快速地扎几下,或者十几下,来人的疾患处冒出紫色血水来。这时,我爹爹再在出血处拔上个火罐。然后,欣慰地抿上两口酒,说,没事了,顶多再扎一次就好了。我现在想,老人家的这种治疗方法,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就是现在人们所说的放血排*法。

回到乡村务农的父亲,给乡亲打针治病,也是“自学成才”。他用注射器帮人打针,分文不取。我爹爹好酒,给人家治病时,还能顺便混两口酒喝。可我父亲滴酒不沾,帮助乡亲,是百分之百的义务。谁家有人感冒发烧,到医院开了针水,回到家后,需要打针时,来叫我父亲帮忙。只要有人喊,不管是早晨刚起床,还是半夜三更天,随叫随到,从没推辞过。有时,他注射青霉素、链霉素等容易引起过敏反应的药物,仍然是将针管子用开水冲刷几遍,照给人家注射不误。风信子是学医的,知道药物过敏反应的厉害,会要人命的,曾就劝他,别再这样给人家打针了。奇怪的是,我父亲这样做了大半辈子,居然是治好了别人的病,而没有发生过一次危险。二十年前,我父亲患了脑膜瘤,右手失去了正常的功能,才终止义务帮人打针的事情。

渐渐地,我在用手机拍摄这些彼岸花时,初见时的惊恐消失了,突然发现这些火红的曼珠沙华,有一种别样的壮烈之美。我行走在花丛里,希望与前行不远的父亲灵*相遇。我要与沉默的父亲同行,打破沉默,告诉父亲,我的感激。我知道,父亲对儿子的爱,从来无私,不求回报。但是,为儿子所做的一切,儿子终生铭记。

在我很小的时候,一个痞孩子欺负我软弱,父亲见了,给了他一巴掌。痞孩子哭着回家,叫来他的父亲。我父亲身体较瘦,他父亲较为粗壮。痞孩子的父亲疾步跑到我父亲跟前,一个猛扑,把我父亲压在了身下……几十年过去了,我一直记着那时的场景。我经常回老家看望耄耋之年的父亲,从没有提起这件事,也许父亲早已忘记。

我读小学时,一天早上,生产队通知每家每户领取果树苗,自行栽种。我去领了几个梨树和桃树苗子。回到家里,父亲见了,十分生气,说栽这些树干啥,就是长成了,结果了,也是被痞孩子偷摘了,自己吃不上,我就执拗要栽。父亲气急了,打了我一顿。那次,他下手比较狠,我被打得在地上滚。是母亲哭着拦了,他才罢手。这是我一生唯一一次挨父亲的打。有时,跟母亲聊天,我把它当笑话提起,但也从没在父亲面前说过,因为我从没有记恨过父亲。

我高中毕业那年,十八个同学参加高考,全*覆没,连一个中专都没有考上。当年,这所中学的高中部就“砍”了。新学期开学,我和几个成绩较好的同学到另一所农村中学上复习班。一个月后,我听从堂兄建议,回到村里当代课教师,期望不久将来能够转正,一样吃上“商品粮”。半年过后,有远亲关系的大队书记说,该考学不考学,教什么书呀?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我像有的同学一样,走捷径,参加了当年的中专考试,并中榜。但因违反当时*策,被人举报未能走成。我要争这口气,决心考大学,就回到学校,跟随应届高中班上课。

读书期间,因体质差,有过放弃的想法,并就此认命,回家务农。班主任老师说,有病治病,挨到毕业再说。一句话,我又留了下来。医院拿了中药,有好心的老师帮我熬药。就这样,我一边读书,一边吃药。我把书当成了药,也把药当成了书,挺过了那段时间。

读书的努力和艰辛就不用多说了,关键是我的身体不争气,在右边的腰部长个脓疮,引起右腋窝淋巴结肿大,如鸡蛋大小,疼痛难忍。校医看了,说只能手术。手术?要耽误多少时间呀?后来,父亲知道了,从集镇的土医生那里买了两贴膏药送到学校,没想到,真就把肿大的淋巴结治好了。

那年,我的几位要好同学考上了大专、中专,我差了十四分,没能达到最低录取分数线。但我没有气馁,又到县城中学复习一年,终于实现了大学梦。

父母无言,默默支持,甚至为了我,没让二弟读高中。那时,已经分田到户,家里需要劳力。后来,二弟当上了代课教师,又上了师范,并转为正式教师,给了父母和我一些安慰。

读大学期间,我因患有疝气多年,医院手术,正是年关,天气寒冷,父亲赶到我读大学的城市,在医院里看护。一天早上,我看到父亲把头天吃剩的不舍得扔掉的半根干油条,用开水泡泡吃了,我的眼泪流了出来。我知道,几年来,为了我读大学,家里借了许多人的钱。

那些年,我的父亲母亲真是太难了!

现在,我用这些回忆,祭奠您,我的父亲!

“彼岸花莛有一尺多高, 一枝花莛有五个小花骨朵,花瓣分布均匀,每个小花朵中抽出七根发丝般的红色花蕊,这些细蕊不下垂,不直立,匀称的向四周舒展着弯弯上翘,细丝端点缀着金粉,像纤纤玉指兰花翘……花瓣柔美地舒卷着,五朵小花组合成一朵大花,像龙爪菊,像反翘起的红伞,像女子的云鬓凤钗,又像夜空绽放的焰火……秋阳光照下,五彩缤纷,斑驳陆离,流光溢彩,风轻扬,又如少女婀娜多姿……”这是文友在散文《彼岸花开》中的描写。

彼岸花,花期极短,一般开在“七夕”后的几天里,有“昙花一现”之说。今天,我站在河的岸边,凝视这一簇簇、一株株恣意绽放的彼岸花,感觉只有在天国里才能看到这样绝艳的美。

那天,倾情观赏彼岸花的,除了我和风信子,还有一位青春女子在用手机拍摄。我自作聪明地上前搭话,问她知道这花的故事吗?她说,知道呀,传说它是开在忘川河边的花,又叫“引*花”“死人花”“天涯花”。我说,你不忌讳?她说,有啥?它美呀!好看呀!

我似乎也忘却了那些传说故事,满眼都是烟花般的灿烂,还有秋阳似的温暖。我看见了,我的父亲走得平静而安详,他一边行走,一边微笑,就像那张遗照,倍感亲切。同样行走在这鲜花铺就的红地毯上的,还有我家族里的两位亲人,是我的大娘和四大娘,她俩都是父亲的堂嫂,她们过世的丈夫,是跟我父亲关一个爹爹奶奶(祖父祖母)的堂兄。我父亲是年8月13日凌晨过世的。一个星期前,因患脑溢血卧床一年多,被疾病折磨骨瘦如柴的四大娘走了,享年86岁。四大娘的离去,连亲人都说,老人家终于解脱了。月底,8月31日,患有老年痴呆症,后又摔伤胯骨的大娘也仙逝了,老人家更是高寿,93岁。

一个大家族,在不到一个月时间里,先后送走了三位高寿老人,难道这里有什么玄机吗?家族里有人犯嘀咕,“大支”沈先生说,啥,他们都是高寿老人,像一茬熟透的瓜,瓜熟蒂落。他对我和弟弟说,特别是你家老父亲,活到83岁,睡一觉,没醒,自己没受罪,也没给儿孙添麻烦,这是老人修来的福气。

那些天里,家族里的人们,在远方工作的儿孙们回来了,在家里种田的晚辈们放下手里的活儿,请来了喇叭响手,喊来了包桌厨师,远近老亲新亲来了,前后庄的乡邻来了,三叩九拜,焚香祭酒,冲天的烟花,炸响的鞭炮,有呼天抢地的悲痛,也有欢声笑语的酒宴。总之,老人的送葬仪式都办得严谨有序,又轰轰烈烈。

父亲去世后,母亲叙述了当时的情景。那天,母亲睡在床里边,凌晨3时许,起来小解,碰碰父亲的腿,父亲没动。日常,母亲有这样的动作,父亲马上把腿蜷起来,给母亲让路。母亲小解后,上床,感觉不对,摸摸父亲的腹部,暖暖的,但没了呼吸的感觉,往脸上看,跟平时睡着一样,嘴微张着,但没了声音。母亲自言自语,我的妈呀,你还能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吗?她马上找到手机,给住在前面楼的我弟弟打电话。弟弟来到后,死活不相信父亲就这样离世了。可是,老人真的走了。我弟弟打电话喊来几位堂兄弟,又打电话给做纸活生意的表弟。不一会儿,表弟送来了寿衣,几个人一起给父亲穿上。

凌晨4点多,弟弟打来电话,我先是一惊,也不相信父亲会走得这样急促。四大娘去世,我回去奔丧,刚回到小城三天。回小城前,在父亲的房间里,我看见他坐在床边,弟弟的儿媳妇抱着不足两岁的儿子,在逗乐呢!孩子一句接一句地喊着“爷爷”“爷爷”(注:孩子为父亲的曾孙),父亲也是“啊”“啊”不停地应着,满脸都是笑,像花儿一样。我冷静了一会儿,给弟弟回个电话,劝慰几句,要他按照家乡的风俗,安排好后面的事情。

我洗漱完毕,和妻子一道,开车去百里外的工人村,接妹妹后一起往回赶。我回到家时,“大支”沈先生已在忙碌了。沈先生也是教师,退休多年,今年已是古稀之年。年轻时,就喜欢跟着乡邻,给人家办理丧事、喜事。看到沈先生,一切都按部就班地布置好了,我放心了。我知道,我的任务,就是跪在父亲的灵棺边,给老人守灵……

顺顺当当把父亲火化,然后送下地。遵照“大支”安排,请人看了风水,父亲的棺木埋在了弟弟家的一块田地里。坟地位置较好,父亲就在这里安息了。

我的父亲和母亲一辈子相濡以沐,很少吵架生气。父亲性格耿直,说话喜欢吼,但母亲传承了我姥姥的好脾气。姥姥活到98岁,我善良温柔的母亲也会长寿的。

那天,给父亲烧完五七纸后,风信子跟我母亲开玩笑,她说,我娘,送我爷(父亲)走那几天,怎么没见您哭呢?母亲说,我哭还给你看呀?我哭的时候,你们没到家呢!

后来,母亲当着我的面,深情地说,你爷做过脑手术二十年,虽然半身偏瘫,吃饭穿衣还能自理。我虽然伺候他二十年,还没感觉伺候够呢!当时,听了母亲的这句话,我的心里“呼通”一下,一阵疼痛,直想哭……

耄耋之年的母亲,一句肺腑之言,表达的是母亲对父亲深沉的爱。我用拍摄的彼岸花制作“彩视”时,选用了林夕作词、王菲作曲并演唱的歌曲《彼岸花》,或许因为这首歌和彼岸花的美,这个“彩视”上了“热门”。

这首歌,也是王菲的巅峰时期代表作,里面冗长的前奏,迷离而妖娆,是心疼的绝望,残酷但美丽。而林夕的词,简单,却很有深度。

《彼岸花》的歌词是这样的:

看见的 熄灭了

消失的 记住了

我站在 海角天涯

听见 土壤萌芽

等待 昙花再开

把芬芳 留给年华

彼岸 没有灯塔

我依然 张望着

天黑 刷白了头发

紧握着 我火把

他来 我对自己说

我不害怕 我很爱他

写到最后,我还想说,已在忘川河彼岸的父亲,您的灵*,能听到此岸母亲思念的心声吗?

编者按

本文以彼岸花为线索贯穿全文,初秋去公园遇到彼岸花想起离去不久的父亲不禁泪目;由彼岸花凄美的传说回忆父亲平凡的人生,伟大的人格;拍摄彼岸花时感觉到它的壮烈之美,联想起父亲对自己的呵护与爱;感受彼岸花的烂漫与温暖,仿佛看到了父亲平静而安详的离开以及母亲对他的思念。文章感情真挚,语言清新自然,表达了对父亲的深深怀念之情。感谢赐稿,推荐阅读。

——编辑:安瑞平

作者简介

宋同文,主任编辑,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煤矿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安徽省散文随笔学会会员,淮北市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曾在《清明》《安徽文学》《诗歌报月刊》《阳光》《西部散文选刊〔原创版〕》等期刊发表散文、诗歌、小说、报告文学等作品多篇,出版文学作品集《黑火焰·红火焰》《语言的N种表述》《找寻史铁生笔下的地坛》。

编辑简介

安瑞平,、1出生在一个美丽的小山村,毕业于师范院校中文系,一直从事教育事业,在教书育人的同时,喜欢写字,出版了散文集《看不见的河》;长篇叙事诗《龙爷颂》;长篇小说《响水湾风流事》。辽宁作家协会会员,辽宁散文学会会员,玛拉沁夫研究会会员。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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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编辑

浅浅眉

YINHEYUE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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