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后,麻省理工学院和哈佛大学的研究者们打着科学的名号,让弗纳德学校“十几岁的智障男孩”吃下含有放射性物质的牛奶冲调的谷物当早餐,或给他们系列相当于五十次X光胸透的辐射当量的铁离子补剂。
然而这项研究是由贵格燕麦公司和美国原子能委员会出资的。直到50年后这个实验才被揭露。
然而这只是美国在二战后进行的人体实验的冰山一角而已,参与实验支持的也并非贵格燕麦一家。不仅仅包括对美国黑人进行的塔斯基吉梅毒实验,更令人发指的是还曾对无数还曾对很多智障残障智障,或者是孤儿进行的儿童人体实验。除了前面提到的食用放射性食用含有放射性物质的食物之外,还包括给婴幼儿喂食含有病毒的粪便,额叶切除手术电击疗法,精神虐待等等一系列令人发指的行为。
造成这一切的根源还要从社会达尔文主义说起。优生学的提出让社会达尔文主义达到顶峰。而希特勒又是把优生学努力践行的狂热者。但是希特勒的极端行为已经引起了世界各国反法西斯联盟的一致对抗,为什么后面还会继续在美国出现人体实验种族清洗这些事情呢?
优生学提出者:高尔顿
1.优生学狂热者的持续推动
虽然二战这个是二战结束后,法西斯政权已经完全倒塌,但是优生学对知识分子的影响还在继续。
这个时候在美国仍然有一大批优生学的拥护者,他们对于社会的构想的极端程度,甚至丝毫不亚于希特勒。他们将收容所、孤儿院、医院等的孩子都标记为社会的弃儿,无价值群体,并且认为对他们彻底消除就是最好的办法。对于优生学活动家利昂惠特尼来说,“彻底消灭”就是最好的办法。他强调说:“如果我们能一下子就把所有没用的除了像动物一样无所事事之外一无是处的废物都消灭掉。”
“有的人生来就是负担”
因为这是一部分在社会上掌握相当话语权的人,所以他们的推动也是后期将优生学运动推向高潮的主要力量。
2.冷战格局下美国人的恐慌
冷战时期美国的最大威胁就是来自于共产主义国家。
斯大林和他的苏联军队英勇抗击了纳粹的侵略,出人意表地早早研发出了原子弹,还准备秘密发射当时世界上第一颗人造卫星。苏联对其意识形态和领土上的扩张也丝毫不加掩饰。东欧事件和中国的状况都充分说明了这点。
苏联的讽刺海报
当时的美国从政府到文化、科研各个方面都对这股巨大的威胁迅速做出了五花八门的反应。查理和跟他一样的孩子们发现自被医学和科研者们盯着,仿佛通过他们就能找到战胜马克思列宁主义竞争者的方法,就像公共卫生机构一直都在说他们能够攻克脊髓灰质炎、肺结核跟癌症一样。
正是这种空前的爱国情绪,也为后面社会对于医学研究者进行人体实验的暧昧态度铺好了基础。
3.医生地位的提高和话语权增加
当时社会上有一大批关于医生的文学创作。包括美国第1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刘易斯的《阿罗史密斯》,讲述科学敬事的《微生物猎人》。
同时还有媒体对医学研究者甘于奉献、时而敢冒性命之险的举动大肆鼓吹,大大提高了医疗职业在受过良好教育的美国人,甚至更多普通读者和儿童心目中的地位,促进了人们对医生及其职业的认同,自此,医生职业变得神圣而崇高。
冷战格局下激发的爱国主义、优生学狂热学者的推波助澜,以及媒体传播的疯狂洗脑和鼓吹,在这3点的共同催化下,面向儿童的人体实验也大张旗鼓地展开了。美国的几位学者对这些令人发指的儿童实验进行深度挖掘、记录和编纂,整理出《违童之愿:冷战时期美国儿童医学实验秘史》,终于将这段历史公诸于众。
实验1:阉割实验
美国记者特里斯在纪实文学《邻人之妻》中,就曾提到,直至上世纪中,美国都一直将手淫视为是一种病。而在优生学的影响下,曾发生过美国医生兼疯人院主管阉割了低能儿童收容所的近70名男孩,以确保对这些“确诊手淫患者”的救助,并且终结此类劣等基因遗传带来的后续社会负担。
之所以称这场阉割运动为实验,是因为医生们还就此对被阉割儿童进行观察,并发现被阉割后的儿童变得“面色更加平静”,“多长了不少肉”,变得“更可控”,表现得更好、更诚实了。种种迹象更加坚定了医生对强制阉割正确性的信念。
毋庸置疑,这类实验和结果汇报在当时得到了社会各界的一致认可,偶尔零星的质疑也被淹没在优生学的蓬勃中。
实验2:放射性实验
除了开头提到的贵格公司的实验之外,医生还对这些“无价值”的“素材”进行了其他目的的放射性物质实验——带有明确的军事色彩。年,在伦塞姆的儿童身上进行的实验,是专门用来测定:如果发生核攻击或者核事故,为了阻止儿童因暴露在核微粒污染中吸收放射性碘,需要在他们的膳食中添加多少适宜碘。
而且讽刺的是,在年切尔诺贝利发生核泄漏之后,这项实验的研究结果还在年某欧洲会议上被提出来作为参考。当然,当时的人并不知道这些实验数据是以美国社会弃儿的痛苦为代价的。
实验3:病毒实验
医生进行医学测试需要生命个体来辅助观察。小白鼠已经无法满足医生的欲望,他们更想知道病毒在人群中的传播方式、临床症状、药物反应等等。于是,作为廉价的人体素材,儿童又被拉入实验中。面对虽然身体有缺陷但是并未染病的孩子,医生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孩子染病。
《违童之愿》中记录了这样一个实验:
在一组对严重头皮创伤的研究项目中,医生克利格曼找了8名六到十岁的儿童,并用感染了皮癣的毛发揉擦他们的一块头皮。在儿童头上与这块头皮相对的位置,用钝刀大力刮擦出了类似大小的一块头皮,要一直刮到有大量混合血液的血清分泌出来为止。接着再把十根感染了皮的毛发放在刮开的部分。毛发轻而易举地就黏在了淤积的分泌物上,被结出的痂固定住了”。克里格曼用的不是“钝刀”就是“刮泥刀”,总共给几十名智障儿童了头皮,然后再给他们涂上皮。“这些实验造成的伤口都没有得到治疗。”
对于医生来说,实验结果就意味着实验的正当性。例如,肝炎实验的重要发现之一就是“这种疾病能够通过摄入带有传染性的粪便发生传播”,虽然这个研究结果或许对于行外人来说过于无厘头,但是本着科学实事求是的精神,参与这项研究的人员真的对包括耶鲁大学医学院、医院、劳教所等的数十人喂食了粪便。
实验4:心理治疗
心理治疗中就包括臭名昭著的电击疗法、额叶切除术和形形色色的披着性格实验外衣的精神虐待。
其中电击疗法让正常聪明的孩子失去了位置感知和部分记忆,这却被解释为这种情况是由于孩子的病情,而非电击疗法,结论就是需要继续进行电击治疗。
额叶切除术的发明者莫尼茨还因此获得了诺贝尔医学奖,并且被广泛应用于精神疾病的治疗。但是很多接受治疗的患者在术后反而痴呆情况加重,甚至死亡,有的儿童甚至接受多次额叶切除术·····
在精神虐待方面,《违童之愿》中介绍了一个口吃案例。研究者将孤儿院的孩子分成两组,并对实验组的孩子(大多并非口吃)进行有意识地引导:“你口吃了,你再注意一下这个词”,最终实验结果如研究者所料:口吃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源于后天的刻意纠正。但是,当年参与实验的一个孩子——一个原本正常活泼的小女孩,因为这个实验变得敏感内向、被人嘲笑、被人捉弄,最终被送进了女子感化院。
事实上,在冷战时期进行的儿童实验远不止上述提到的这些,即便是《违童之愿》中提到的,也仅仅是被发现的实验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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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美国医生在指责纳粹医生的骇人行径时,自己却心安理得地与孤儿院院长达成实验协议;当在指责苏联在处理切尔诺贝利事件不力时,却能够坦然将用多名儿童作为“素材”的核辐射研究结果拿出来做参考;当在叫嚣别国人权时,却可以毫不犹豫地对儿童阉割、对黑人男性进行梅毒实验、对黑人女性进行妇科疗法实验,仅仅因为“黑人并不会像白人一样感觉那么疼”·····
黑暗的事情在不同阶段、不同民族都会发生,但是当扫除愚昧之后,再回头看历史,需要的不仅仅是指责,更是引以为戒。等待医生的或许是表彰、荣誉,但是等待这些儿童的却是痛苦和死亡。